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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姆斯特丹，想说爱你不容易

2013-08-28 点击数：

阿姆斯特丹，想说爱你不容易

— 李宝生王忆华 文/摄影

上中学时，就知道了世界上有个国家叫荷兰。它构筑堤坝挡住海水，保护自己低于海平面的国土，所以它的别名叫低地国；蓝色等线体的Philips 商标代表它的先进科技；美艳的郁金香和木结构大风车更让人陶醉那异国的风情；后来做进出贸易，知道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的首都，也是个著名的大港口，工商贸易都很发达。

从柏林坐上驶往阿姆斯特丹的火车，我就抑制不住澎湃的心情，终于能圆几十年前的蓝梦了。阿姆斯特丹，我来看你了——虽然没有和你约会。谁知......

一下火车，我像往常一样直奔旅游问询处Tourist Information。只有两、三个游客排队，心中窃喜——不会耽搁太多时间了。轮到我时，我走上前去，礼貌地说了一句：你好。值班小姐抬起淡然的脸，问：有事吗？我心里想，我一个游客，没事来你这里干什么？当然，这句稍带怨气的话只能藏在肚里——不能说出来得罪她，我还需要她帮助呢。我说：请帮我寻找一间价格便宜的旅馆双人房。她回答说：旅馆全满了。最低的价格也要一夜120欧元以上，外加介绍费5欧元。我给她弄糊涂了。到底是不是所有的旅馆全满了？还是只有120欧元以上的空房？120欧元一夜，在西欧可以入住4星以上大宾馆了，远远超出了我这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游客消费标准。我无奈，自己去找旅馆吧。我又问她有没有城市旅游地图。拿不到中介费，小姐那张始终没有笑容的脸更加木纳，冷冷地说：一欧元一张。旅游地图，还需要游客掏钱购买？旅游问询处收旅馆介绍费、卖地图，这在欧洲旅游城市也算一桩罕见的怪事。我庆幸她不是律师，否则，说句话都得收费。一无所获，我只好怏怏然转身走出问询处。阿姆斯特丹呀，你对咱可是不太友好。

自己找旅馆，就要大街小巷地转悠了，没有眼观六路的视力，你会错过许多宝贵的机会——招牌不大的旅馆。我看到第一家小旅馆，赶快爬上二楼去订房（没电梯）。回答果然是120欧元一夜，没早餐、没互联网；而且强调：这是最后一间房子。小破旅馆（见右图）还这么贵！我到别处再碰碰运气吧。

转身出来，就看到一家旅馆介绍处。其实就是挤在小商店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。这里的介绍费更加高得离谱，是按人头收取，每人6欧元。如果120欧元的房间住俩人，手续费就要收12欧元，即房价的10%！穷疯了？

又找了几家旅馆，报价全是120欧元的水平。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：“这是最后一间房了。”无奈之下，只能返回去入住第一家旅馆。因为它离火车站最近，方便我们上火车。可旅馆又说，必须连住两个夜晚，只住一晚，房价145欧元。我本来就计划住两晚的，不跟他理论了。可心中不是滋味儿，有点儿上贼船的感觉。房间不算太小，也算干净，还放了一件沙发。吃过晚饭，就睡觉了，养精蓄锐，准备明天饱览这座渴望已久的美丽城市。

谁知半夜里出现了情况。悉悉索索的声音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，两只老鼠在房间里乱窜。这可是在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的旅馆里呀！找值班人反映，他竟然先说没有老鼠。又说，半夜12点了，不能打扰老板，他也没办法解决。当我们拿出抓拍的老鼠照片，并声言：如不解决，我们将在旅游网站公布照片，曝光此事。看到照片和我们维权的坚决态度，他才软下来，给我们换了房间，还退还了一部分房租。总算出了一口气：不能任由老外欺负中国人。

白天的阿姆斯特丹，街上游人很多，也很杂乱，当然也有点儿脏。阿姆斯特丹最著名的是Dam Square（堤坝广场），面积并不大。那里有一个国家地标式的建筑物：石柱（见图），突兀地矗立在广场的中线左侧。它说不上雄伟，也算不上威严，白色大理石蒙上了灰尘，便显得黯淡无光。看上去，有点儿像一根加粗的水泥电线杆子。对面是被遗弃的古老的王宫，正在维修，平时也很少开放供游人参观。导游资料上介绍的不容错过的一个景点，就是Tussaud蜡像馆。我参观过经典的伦敦和巴黎的蜡像馆，所以就没兴趣了。

阿姆斯特丹最热闹的就是Damrak大街，从中心火车站一直延伸到Dam Square。街道两旁的小商店鳞次栉比，虽然规模都不大，却也热闹。小巷里的拥挤在一起的商店也是一景。只是，家家摆卖的商品雷同，雷同得让你不屑一顾，你不必花费心思考虑商品的质量、款式、色彩，满意价格，就出手吧。性博物馆，算是阿姆斯特丹的一块旅游招牌。很多中国游客说，应该去看看——在中国看不见吗。我走到性博物馆的门口 (右图)，门票3欧元，不算贵，可是参观者稀少。旁边的小饭馆顾客盈门，两相对照，性博物馆更显得冷落多了。

看不到仰慕已久的防海堤坝，怎么能说明你来过荷兰呢？我真不甘心。后来，当地人说，荷兰并不是人们误传的低于海平面的陆地。它绝大部分国土是高于海平面的。只在个别地方修筑过堤坝阻挡海水——这是不是有点儿像中国的围海造田？听了荷兰人自己打假的证词，白天游玩的兴趣索然。“打道回府”，耐心等待晚上的红灯高挂，欣赏繁荣夜景吧。

六月底，这里晚上8、9点钟天还不黑。夕阳坠去，夜幕下红灯区开始热闹起来，游客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看西洋景。高大的玻璃橱窗后面，暗红色灯光幽幽然朦胧闪烁，勉强遮住三点私处的各种性工作者很职业地坐在橱窗里，苗条的、丰腴的、老的、少的，或站或坐，或动或静，等候生意上门。

也有的女人学着风摆荷叶的样子，扭动其柔软的肢体，十分卖弄风情，招徕客人。只是，游人里看热闹的多，去消遣的极少。是经济危机榨扁了人们的钱包，还是时间尚早，下半夜才生意红火？

回到旅馆，用热水冲去一天的喧嚣、疲惫和败兴，静下心来想想这阿姆斯特丹，你能让我爱你什么？你是荷兰的首都，但是中央政府、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居所和办公地、所有的政府机构和外国使馆、最高法院等都迁到了海牙。你是不是被抛弃的、徒有虚名的首都？除了性博物馆、红灯区、同性恋和吸大麻都合法外，你还有什么健康的理念和景物呈献给游客？难道就是高房价和“这是最后一间客房”的谎言？抑或是那双中看不中用的木屐？

阿姆斯特丹，其实你的自然景色和建筑不差，纵横交错的小桥流水，浓密的树荫，还有古香古色的屋宇。可是，景色再美，人文不美，想说爱你不容易。

2012/8/14于上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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